今年最重磅的剧集之一终于上线百盛证券。
创作团队全是老熟人。
导演编剧文斯·吉利根，两部豆瓣9.7收官的神剧《绝命毒师》《风骚律师》打造者。
这部新剧是他时隔三年的新作。
主演蕾亚·塞洪，《风骚律师》中的女主角金的扮演者。
刚更新两集，就飙上了豆瓣8.8。
不少人已经高呼年度神剧预定。
鱼叔也迅速追平，对着信息量爆炸的前两集陷入沉思。
故事发展到这个程度，接下来还能怎么演——
《同乐者》
Pluribus
故事的开头异常诡异。
这天，女主角卡罗尔正跟朋友在酒吧外抽烟。
抬头猛然看到一排飞机并行飞过，洒下了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世界失控了。
有人开车时突然抽搐，发生车祸。
好友也就地倒下，颤抖不止。
卡罗尔赶忙走进酒吧寻求帮助，发现里面的人竟也是一样的状况。
翻着白眼，全身战栗。
像是人脑宕机，正在重新录入什么信息。
医院也没能幸免，整个急救大厅的人仿佛都遭遇电击。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像是系统更新完毕，所有人突然停止抽搐，恢复了正常。
说是正常，又没那么正常。
这些人全都面带微笑，说话语调也一致。
好像没有灵魂，又好像共享一个灵魂。
他们明明是一群陌生人，却围了上去，叫出卡罗尔的名字：
「卡罗尔，我们只是想帮你」
头皮发麻。
卡罗尔吓得立刻驱车回家。
一路上，有陌生路人微笑着追赶，有陌生小孩善意提醒家门钥匙所在。
到家打开电视，陌生的白宫政客也通过电视提醒卡罗尔致电联系。
这令人发毛的一切都证明了：
人类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 「共同体」 ，除了卡罗尔。
又或许，卡罗尔也将会是下一个。
看得出来，这是一部科幻题材剧。
用一个来自外星的「快乐病毒」概念，和一个莫名其妙有抗体的主角展开故事。
利用对立与反差，挖掘多种议题与思考。
剧中对病毒蔓延的氛围营造很充分，看得人直发毛。
比如在绝大部分人类不知情时，外星病毒已经到达地球。
实验室负责研究的工作人员感染后，迅速利用体液同化了整栋大楼的人。
所有人意识共享，又极致流程化地准备感染物去同化别人。
开头卡罗尔看到的飞机，空撒的正是某种感染液。
全程不到一个月，地球已被「共同体」同化完成。
百盛证券
说起来可能事儿不大，但想象一下。
如果你是主角，除你之外，世界都是同个人。
一个路人是你领导是你邻居也是你孩子更是你妈同时也是你爱人。
都不说成千上万了，一百个这样的人站在你面前说一模一样的话。
彼时何等的恐惧、惊悚、迷惑、孤独，相信都已不足以用语言形容。
这时，下一个选择的问题就来了。
是要独自承担清醒的痛苦，还是打不过就加入？
如果世界只有你还是你自己，那自己还有意义吗？
当然，选择之前，剧集给了加入与否的选项优劣展示。
先说优点吧。
「快乐病毒」说是病毒，但真的快乐。
某种意义上，它让人类实现了幸福共产。
剧中，因为意识相通，所以感染者之间没有秘密。
也就因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互相理解，群体之间都变得很nice。
又因为知识共用，人类进步飞速。
一个乞丐可以是一位专业医护人员，也可以是一位顶尖飞行员，
财富也是共享的，资源争夺变得不再必要。
这意味着加入「共同体」，世界和平不再是梦。
毕竟人与人之间再无分歧，不会因此产生敌对。
阶级、种族、性别差异产生的各种战争，都消弭了。
说实际点，要是此时此刻你我都加入，那人力「牛马」也将不复存在。
这不，评论里很多人就已经在期盼剧中的天下大同成真了。
但想也知道，天上掉下的馅饼高低有点蹊跷。
这个理想社会细看之下，又会变得很瘆人。
首先，因为「共同体」的降临，人类突然宕机，造成了八亿多人的死亡。
幸福吗，更像屠杀。
其次，伦理不在，友情亲情爱情也不复存在。
禁忌消失，儿童的眼睛已经见过一切。
还有，接入「共同体」是被动的。
病毒传播不会提前通知，卡罗尔是因为有抗体才例外。
那比起邀请，这一切是不是更像一种共同意识抹除个人意识的奴役手段？
毕竟，感染之后只能奉行和平原则。
只要涉及到伤害别人，感染者就失去了选择自己行为的能力。
剧中，卡罗尔起初坚定拒绝加入。
不仅因为这个病毒害死了她的朋友与爱人，还因为她坚信人类的个体性。
更重要的是，卡罗尔看到了所谓的天下大同根本不可能发生。
因为卡罗尔得知，像她一样的免疫者全球还有另外十二位。
她与其中五位能交流的人见了面，发现其中一位老麦已经开始搞起反向压迫了。
剧中，为了让免疫者加入，感染者代表佐西亚会尽可能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于是老麦不仅把国家飞机私用，还享受起全球美女与美酒。
那么迎合之下，「共同体」还能否保证不沾染罪恶呢？
毕竟老麦完全不像卡罗尔，觉得现下的一切有改变的必要。
他甚至早早制定好了会面之后的下一次旅程。
还想从卡罗尔身边要走佐西亚，加入他的后宫团。
但逐渐地，卡罗尔也开始动摇了。
她先是发现，只要自己坚持拒绝加入，并冲「共同体」发泄负面情绪。
他们就会因为无法承受，出现抽搐宕机的情况。
这会使运行完好的「共同体」停止运作，发生像降临时那样的死伤。
是的，卡罗尔骂一次人，全球死亡一千一百万人。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承受的压力。
再来，卡罗尔也对佐西亚产生了感情。
她的爱人临死前，意识已经完成上传。
所以「共同体」拥有与卡罗尔相爱的记忆与情感，又有现实中监护的相处。
卡罗尔发现自己没办法看佐西亚被老麦带走。
于是，卡罗尔的选择也因慢慢混入了难以自控的情感，变得艰难起来。
剧集刚更新两集，目前还没充分展开。
也有人表示，「共同体」的高概念设定不算多新鲜。
《瑞克和莫蒂》里就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连对这个概念的质疑，也没有超越太多。
《奇葩说》也曾讨论过一个概念有点相似的辩题，一样十分精彩。
「人类的大脑一秒知识共享，要不要支持？」
而单看剧集借设定讨论的议题，似乎也比较抽象。
比如，人生是选择痛苦的清醒，还是幸福的麻木；
极端集体主义与保留个人意志的冲突；
如果自由意味着冲突与硝烟，那自由还值得被追求吗；
如果幸福等同于消除所有不幸，那幸福还有意义吗，等等。
但鱼叔还是觉得，这个剧其实相当应景。
剧中有一个细节，提醒了观众：
我们似乎总在思考要不要加入的选择问题，却忽略了我们或许都已经加入了，只是程度多少的问题。
这个细节就是卡罗尔的职业。
她是一位畅销言情小说作者，总在吐槽自己为了迎合市场写烂梗烂剧情。
个人化的作品曾有过，但越来越害怕拿出来，也越来越没人看。
就像卡罗尔新书签售会上，读者会直接跟她说：
「我喜欢的角色回来了吗，如果没有我就不看了。」
这背后其实就涉及大数据、AI同质化等元素的暗指。
就像共同体为了拉卡罗尔加入，会挑选长得像其书中人物的佐西亚接触目标，这何尝不是一种 「猜你喜欢」。
我们共用一个互联网、一套推荐体系、一种雷同价值观的输送，不也是一种同化吗。
再退一步，联网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加入行为呢，毕竟我们知道当下没有互联网几乎寸步难行。
也正因当下是一个处处有同化趋向的社会，所以很多讨论个人性的内容才会出现。
比如强调人的主体性啦、如何在快时代慢下来了、做个「逆行者」等等。
吊诡的是，这些讨论又会渐渐形成新的同化圈子。
就像卡罗尔以为自己足够聪明，拒绝踏入「共同体」陷阱。
但她的叛逆其实也是高高在上的，是美式精英的思维惯性。
毕竟放眼望去，面对第三世界的免疫者，只有卡罗尔放言拯救世界。
既得利益者的同化，正在发挥作用。
目前剧集还在更新，鱼叔也会保留着对苹果剧的谨慎继续追，看卡罗尔如何 「拯救世界」。
或许能在这个过程中想一想：
既然世界如此，我们到底怎么能在处处的同化中保留自我。
甚至，自我又意味着什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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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编辑：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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